焦点：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助南非水果产业免受地中海实蝇威胁

十多年来，南非一直通过公私合作伙伴关系模式来治理地中海实蝇（Ceratitis capitata (Wiedemann)）这一严重威胁该国水果产业的有害生物。鉴于这一有害生物治理方式很有成效，国际植物保护公约（下称“IPPC”）战略规划小组在2024年10月召开的会议上建议，采用类似模式来治理具有重要经济意义的有害生物，例如香蕉镰刀菌枯萎病热带4号生理小种（镰刀菌TR4）。

深远影响

南非每年生产超过470万吨水果，占该国农业出口的50%以上，相当于南非国内生产总值（GDP）的2.5%。其中，南非每年出口逾90万公吨落叶水果，创汇约1100万美元，占本土水果总产量的41%。其余部分则用于食品加工（39%）或本地销售（19%），为居民提供宝贵的食物营养来源。南非水果产业为各大农场和包装厂总计提供了46万个直接就业岗位。

与此同时，地中海实蝇作为全球破坏性最强的农业有害生物之一，却严重影响着柑橘、甜瓜、西红柿和甜椒等果蔬，使之不宜出售或食用。治理地中海实蝇对大规模和小规模农户来说都成本高昂，因此需要高效的治理方式。

直面地中海实蝇

为保障南非水果产业、稳定农民收入、维持国民经济，该国政府在上世纪90年代末在西开普省试点了一项昆虫不育技术项目。昆虫不育技术是最具成本效益且对环境友好的有害生物防控方法之一，其原理是通过辐照批量培育不育雄蝇，并将其一概释放到疫区，使其与雌蝇交配后无法产生后代。若在大面积区域实施，昆虫不育技术能有效、持续降低有害生物种群数量。该项目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每年仍能生产约500万只不育雄蝇，并以每公顷500只的密度每周投放。政府随后又建造了更大的批量饲养设施，升级了质量监管体系，并引入了新的遗传性别分离品系。不育实蝇的产量和质量虽得到了改善，但要覆盖更大生产区域仍需更多投资。2003年，该项目实现私有化，成立了FruitFly Africa私人股份有限公司。此后，果农需通过缴纳“补贴税”来参与地中海实蝇治理，但因多数果农未能履行缴费义务，当时亟需新的资金模式。

FruitFly Africa监测员Johan Jacobs在Tulbagh落叶水果产区检查实蝇诱捕器。照片版权：Ghian du Toit

柳暗花明：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大获成功

2009年，落叶水果和鲜食葡萄种植者与南非农林渔业部共同启动了公私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各承担50%的项目经费，将饲养设施升级为配备最新技术的批量饲养厂，不育实蝇的产量和质量均有显著提高。

到2023年，不育雄蝇的周产量已提升至6500万只，较1990年代末增长了1200%。与此同时，还招募到一批业务娴熟的核心人员（包括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为项目扩展提供了支撑。项目通过在每年10月至次年5月期间向占地面积约4万公顷的落叶水果和鲜食葡萄生产区进行投放不育雄蝇，使相关区域的野生地中海实蝇种群数量平均下降了73%。部分昆虫不育技术推行区现已被划为低有害生物区管理，低残留水果出口数量由此增加。

FruitFly Africa斯泰伦博斯昆虫不育技术推行区工作人员Sandra Bergstedt正在准备一批幼虫饲料。©Ghian du Toit

为保障八大目标区域内的小农户切实受益，该项目建立了一套区域化综合治理体系，通过设置地中海实蝇诱捕器、开发实蝇诱捕计划（主要资金来源于生产者）等措施，并选用多杀菌素类环保药剂替代传统有害有机磷农药，实现了对地中海实蝇的有效防控。

南非农业、土地改革和农村发展部植物健康司司长Jan Hendrik Venter表示：“这种共同出资模式之所以有效，是因为它建立在坚实的成本效益分析和持续的应用研究基础上，确保实现国家包括提高出口竞争力、促进经济增长和发展、创造就业、保障粮食安全以及减少杀虫剂使用在内的各项优先事项。”

Hortgro执行董事Anton Rabe表示：“作为种植者协会，我们对该项目在主要产区加强有害生物监测、减少地中海实蝇的成果非常满意。农户们采用了最环保的方法来进行区域一体化防控。这减少了因有害生物或化学品残留而导致的出口退货。”

自该伙伴关系启动以来，南非的水果出口量已从55.8万吨增长至102万吨（增长83%），贸易安全、民众生计、经济增长和粮食安全由此得到保障。

此外，该项目还通过向各利益攸关方及时共享清晰、全面的信息，有效调动了其参与的积极性。此举增进了各方信任，并确保了长期合作，这对区域化综合治理体系的成功至关重要。

为进一步扩大成效，昆虫不育技术项目现已被纳入一项由世界贸易组织标准和贸易发展基金（STDF）资助的项目。该项目旨在在南非和莫桑比克境内为几大实蝇物种划定有害生物低度流行区和非疫区。